人總是太平凡太理性,以致難以相信那種一個眼眸就可以啟迪生命靈光的「神話」,然而那真的是神話嗎?你有沒有過那種生命為之震動的經驗?或許是因為某個女人的回眸一笑?或許是因為某幅畫?或許是因為電影中的某句台詞?或許是「塵埃微粒在暗室內的一束陽光柱中迴旋」的景象?又或許是秋日午後聽到落葉飄落的聲音?我想對許多藝術創作者來說,那種生命癲狂的剎那或許才是他們藝術追尋的原始動力,他們耗盡一生或許就是為了再現那如癡如狂的瞬間領悟吧?
但是這種生命靈動的瞬間豈是人人可得呢?當我踩在枯葉堆上,感動於那唏唏簌簌彷若時光回音的聲響時,下一個經過的人可能只是慶幸他沒有踩到狗屎。我永遠沒有辦法讓他感動我的感動,這真的是半點也勉強不來的。然而非常值得慶幸的是,我們可以在古往今來許許多多的藝術作品中,發現那心靈躍動所留下來的足跡,那些小說家、詩人、畫家或是現代電影工作者們,他們用不同的形式去捕捉、再現那生命絕美的片刻,他們嘔心泣血地做到了我們做不到的事,他們證明了「神話」是存在的。
那種對生命極致瞬間的追尋尤其是日本人的特質(如果說能不能幸福是一種能力,那麼是不是也可以說,能不能相信「神話」也是一種能力,如果是,那無疑的日本人是這種能力非常高的民族),那種轟轟烈烈地燃燒殆盡而後凋零的櫻花精神遍佈在許多日本作家身上,他們不但用他們的作品,最後甚至用自己的生命去做最後的見證(日本作家自殺的何其多:芥川龍之介、太宰治、三島由紀夫、川端康成…真的是族繁不及備載),流風所及也影響到許多現代藝術的表現。北野武有一部作品「花火」,裡面講的是北野武的老婆罹患重症即將不久人世,而北野武為了一圓老婆的心願,於是帶她出門去旅行,他一路過關斬將、殺人無數,為得就是要看到老婆生命最後的笑容。去年有一部日劇--愛的流刑地,描述高岡早紀在跟岸谷五郎做愛時,要求岸谷讓她在高潮中窒息死去,她選擇在生命最美好的瞬間離開愛人,讓自己的身影永遠留存在愛人心上。最後的笑容,高潮中的死亡,這些都是為了把生命凍結在最美好的瞬間。
東野圭吾的「嫌疑犯X的獻身」故事源起於男主角石神看到女主角靖子的第一瞬間,本來他已經看破人生準備要結束自己的生命了,卻在上吊前一刻看到前來禮貌拜訪的靖子,從來不懂藝術,也從未被美麗事物吸引過的石神,剎那間卻被靖子美麗的眼眸給解救了,靖子的眼睛就好像一把解開心靈桎梏的鑰匙,她的存在把石神從乾枯的世界解放出來,她成了他世界裡的幸福座標,他的生命因為她的存在而重新有了意義,就因著這一點他願意為她燃燒殆盡。
哇,本來想說回一下要去睡了,沒想到一寫寫這麼長,我的長舌真是擋都擋不住阿。該說的沒說到,廢話倒是扯的不少,沒辦法真的要去睡了,有空再把它補完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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